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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所有初为人母的女人一样,从怀孕初期开始便搜集关于胎儿的各种传说。比如说胎教、害喜反映、性别猜测等等。
据说怀孕的时候,孕妇经常做什么事情,生出来的孩子在这个方面就会特别有天赋。变成孕妇的我,勤奋练习古筝和画画。除此之外,常坐上公共汽车去市区看画展或者听音乐会。坐在车上,我会不停地幻想肚子里的孩子将成为音乐家还是画家。边幻想边纠结:如果怀的是男孩,我应该专注于画画,男孩子长大后应该背起画夹行走天下;而音乐才适合女孩,静止而安稳。我希望我的女儿不要像我一样四处漂流,不管是因为艺术还是生活。
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小家伙在肚子里调皮地动来动去,到四个月末已经动得异常厉害。因为这样,很多人都说我怀的是男孩,因为男孩才比较爱动,在肚子里尤其如此。
关于孩子的性别,民间人士又说,孕妇肚脐眼凸出来的就是男孩,否则一定是女孩;孕妇的肚子若是尖的就是男孩,否则是女孩……还有,孕妇害喜时对食物的偏爱,酸男辣女,孕妇喜欢吃酸怀的就是男孩,喜欢吃辣怀的就是女儿。
好笑的是,所有民间人士认为是怀男孩子的症状在我怀孕时都出现了。我的女儿未出生之前,这些传说曾一度让重男轻女的婆家人欣喜若狂,对我照顾得也分外细致。
直到生产前,孩她奶奶还对我说:“怀女儿就会瘦,怀儿子会胖,你看你胖了很多,你一定会生儿子的。”我爸妈也这样说,孩她爸也满怀希望。
终究是个女儿。当我抱着这个细小、柔软的孩子,心情很复杂,既有高兴也有难过。高兴的是都说女儿才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难过的是这样一来她也要像我一样经历生产的痛苦以及其他,和那些民间传说。
我这样清楚人的劣根性。如这民间传说,明明只是传说,却植入人心,无法拔除。
孩子出生后,有人告诉我,趁孩子睡着后替孩子剪眼睫毛,再抹上鱼肝油,日后长出来的睫毛将又密又长。终究听信了,三番五次,一手抱着熟睡的女儿一手找出眉毛剪子,颤抖着剪。好几次,孩子因为痒而突地睁开双眼,差点被剪刀刺到,吓出一身冷汗。
孩子的头发,出生时稀少、微黄。我妈说给她多剃几次光头就可以使头发变厚变黑,还有眉毛……拿清水打湿孩子的眉毛,抹上一层薄薄的牙膏,我抖着右手剃抱在左手上的孩子的头发或者眉毛……一下、两下,当她的头发、眉毛一点一点消失后,我的眉头却一点一点舒展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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