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去了一次外婆家

雷人，狂言

        浏览了一下表妹的QQ空间，发现了一张旧照片，是在我家楼顶照的，有姨娘和表妹，两个表弟与我两个女儿的合影，看着这张旧照片，想起了九年前去的那一趟外婆家。

　　2004年春节后，妈说已多年不是过年时回外婆家了，约上了姨娘年初六回去一趟，姨娘带着表妹和两个表弟，我爱人也说未去过外婆家，于是捎上两个小不丁女儿出发了。

　　我在家门口拦了一辆三轮车，因为不明所去地址的路况不敢去；拦了第二辆车司机一再证实我所要去的地点是长滩榃坳村，双眉间紧锁了一下，说可以，我问要多少钱？他很坦然地说，你说多少就多少咯！从我家里到外婆家十五公里左右，一半是崎岖山路，送我们去，又要在去接我们回，三十元不算贵了。

　　一路上司机无需我们的指点也能一路挥车而去，似乎很熟悉所走的道路，去外婆家的路除了说难行之外没有更贴切的形容词，外婆家村名叫榃坳村，意思是四周都是坳，所以无论走哪条路都难行是必然，一路上我下车两次来帮推车才能上高坳斜坡，这还不算什么，听说我小舅舅结婚时请了辆车迎亲，上这高坡还要送嫁的姐妹下来推车啊，那才叫囧呢，呵呵。

　　车到村中我大舅舅承包的商店门前停下，大舅舅眼尖，见到我们就走了出来迎接，还对着司机说，老莫，进去吃了饭再走吧，原来大舅舅认识司机，小董圩巴掌大的地方，相互认识不足为奇，司机摇摇头说不了，傍晚再来接我们回去。

　　回到外婆家，寒暄、热闹自然不必多说，小时候我读书时每放假期定会回外婆家的，几个表弟，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小舅舅很玩得来，一起捉黄鳝鱼，一起放牛爬大山，摘野果，挖鸡骨草，一起去小溪冲凉洗澡，这里的一物一景都留下了我许多童年的印象和记忆，四周走走，在小溪边，还是那熟悉的水流声，只是流向有些改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嘛，田道里，一匹小马在悠然地吃着小草，一幅大自然的生态写照呈现眼前，这就是农村。。。

　　过年时节天气寒冷，在屋内的厅堂里生了堆火取暖，与外公、舅舅、老表们聊聊近况，望着外公消瘦的身体，经不起岁月的洗礼，已变得更加苍桑，回想起懂事后第一次回外婆家玩，和小舅舅与外公同睡下厅屋里，大半夜醒来不见外公，只见到厨房有微弱的火星，闪烁的煤油灯下，外公正在专心致致地煎炸豆腐，家里做豆腐卖作副业，日里泡浸黄豆，磨豆水，煮豆浆，摇隔豆渣，压豆腐坯，最后一道工序就是外公半夜起来煎炸了。望着外公炸出的一小篮子豆腐，黄澄澄，金灿灿，这是凝聚了外公的辛劳成品，肯定是好的，外公叫我趁热吃一块，我不忍心去拿，留着卖个好价钱吧，外公伸出一只苍老的手，拿起一块最大的豆腐，揭开盐缸沾上少少盐递给我吃，酥脆酥脆，香喷喷，十分好吃！

　　清晨时分，跟着外公拿豆腐干到村中舅舅承包的商店门口摆卖，路人很少，一个穿着满补丁衣服的大叔走过，用贪婪的目光望着豆腐干，哈，今天的豆腐干很漂亮哦！外公说，是啊是啊，买啦。遂拿起条细细的竹签穿起豆腐干来，拢成一圈，有如穿黄花雀一样，称好一斤交给他，大叔笑得露出了一嘴黄牙来，呵呵，今早上有好菜色，饮得半斤烧酒了。

　　大叔满怀欢喜地提着豆腐干往回走，望着他渐行渐远，我提醒外公，他还没给钱呢！外公点点头说，都是村里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等他有钱了就会还的了，那他什么时候有钱啊，外公说，豆腐钱是小事，很多人都欠着猪肉钱呢，要等他家里养有大猪出卖了一起扣减回来，赊帐多的卖一头猪都所剩无几了，又或者是有女儿出嫁送来聘礼金就可以还了，但不好彩的是万一人不在了的时候就抹掉数去，说着掏了掏衣袋，找出本小舅舅读书用剩的差不多卷成一团的中方格写字簿，再摸出了半截没有橡皮头的，光秃秃的，几乎写不出铅的铅笔来，慢慢地画上：三哥1斤1元，望着此情此景，借用表妹的一句话，我有点想哭的感觉。。。

　　时间过得快，姨娘的小表弟都吵着要回家了，吃过了饭就等车来接我们走了，可是左等不见右等也不见车来，我已给了两次的车费，难道他忽悠了我们？大舅舅过来说，不会的，他是这条村人，咦？不会那么巧吧！的确如此，在上山下乡的知青年代，留下了众多小孩，他就是这条村收留的其中一个，只是现在有了些钱在小董买了房屋居住，但饮水思源还是要的，领养他的老妈妈现在仍住在村尾呢，哦，想想早上叫他车时的奇怪神情，原来如此，这下放心了。

　　不久有表弟来说车到了，快乐的时间过得特别快，又到时候说拜拜，后会有期，踏上了归途，因为风很大，拉着了车帘看不到司机经过其旧居时的表情，但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是受人点滴之恩应以涌泉相报，我相信莫司机刚刚的迟到是探望了养他大的老妈妈，亲娘不如养娘大！

　　回到我家里，姨娘表弟表妹和我女儿在照相，就留下了这张珍贵的照片，天已渐暗，两个表弟骑着自行车先回去，姨娘和表妹正要小跑着回家，这时莫司机仍未调头走，说可以再搭到小董的，但姨娘说也不顺路，与从水电站桥过去回家差不多，就与表妹快步往家里走，消失在渐渐降下的夜幕中了。

　　我由于在外打工拼搏少回家，以致一年半后外公驾鹤西游都未有再见过一面，外婆一家已搬迁到了小董居住，但看着这张旧照片，九年前去外婆家的情形仍历历在目，仿佛就像是在昨天，回想起来还记得三轮车司机；还记得穿着补丁衣服提着豆腐干的大叔；还记得深夜起来煎炸豆腐的外公，和沾上盐花的豆腐，很香，很香。

       （雷源）

朱汝坚

多走走亲戚也好..................

深度电脑维修

新天上人间

.青铜翁主

康熙岭海蛋

我从小到大都在农村。感觉现在的农村与小时不同了。津津没有了农村的气氛。地也不种了，都丢荒的多，牛也没有了

雷人，狂言

朱汝坚 发表于 2014-1-9 08:22
多走走亲戚也好..................

很给力!

雷人，狂言

康熙岭海蛋 发表于 2014-1-9 21:04
我从小到大都在农村。感觉现在的农村与小时不同了。津津没有了农村的气氛。地也不种了，都丢荒的多，牛也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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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m

写得很真实，感人。

带上灵魂去旅行

好文采

锋光

感人，多年前我也一样

硬某睡得着

漫长的晚上、、一人个总是硬某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