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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腊月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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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交流] 转载《北方的空地,孤身穿越大羌塘无人区》,-----作者:逆流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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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2 15:04:58 | 只看该作者 | 来自广东
D73(7-1),33K,宿营 4715M
晨醒,雪,头大。推了半小时三百米,决定弃车,这路一天最多走十多公里。背挡风雪,
匆忙收拾必带品,睡袋、帐篷、炉子……尽量极简,大概十五斤。没背负是最大问题,背包,斜
挎睡袋,腰夹 GPS、DV、望远镜,像个先锋队员去革命世界。
为什么这才弃车?有很多问题,最重要三个原因,一是压根没想从阿尔金出来,功课全无,
前途未知,光靠臆想不行。二是没一个好的背负系统,这需要舍弃很多基础装备,万一遇到紧
急状况,风险太大。三是还未到底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最后一搏,要向武林高手似地,被人
砍了 N 刀,最后一刻出其不意甩个暗器。此时,弃车机缘到了,不得不弃。我已完全从昨日梦
中醒来,这路哪会有车进来,见鬼。那祥云?浮云,浮云,都是浮云。
最后一个目标,阿其克库勒湖,丁丁游记中的“饭店”,代替了鲸鱼湖成为新的精神寄托。
路比预测的还烂,昨日之路不是常态,特殊地质而已,就像后天的白石山之路,他们是被沼泽
烂地遗忘的一段,却迷惑人。眼下路,连炮车也进不来。走了小段路,扔了望远镜,走了小段
路,扔了水袋,然后调整节奏不停的走。
到了下午,腿脚随步伐巨痛,腿伸不直,膝盖不能弯曲,脚尖不能超前,脚板不能平展,
可能是长期不良推车姿势,猛然变成正步加速了肌腱损伤。以往徒步中,膝盖容易受伤,但整
条腿都似肌腱损伤还真第一次。腿部的皮肤红斑更重,随步伐摩擦着衣服火辣般,至于鞋子问
题导致的摩擦痛基本被掩盖了。此时,保持节奏很重要,包括与痛感的磨合,不停的走,慢而
有频率。
下午三点半,经遇一条河,车印方向和纸质地图脱节。(只有一张西藏地图的边角,有部
分阿尔金区域,上面路线多是象征意义,但大方向值得参考。)所以,生怕跟进一个无人矿就
糟糕了。查看 GPS,这条车印似乎通往贝勒克湖,湖被昆仑山分支阿尔喀山围堵,等高线显示
其中有些平缓的小山口,加之阿其克库勒湖至祁曼塔格乡之间有条路(完全被边角地图误导),
这条车印是不是前去交汇的?如果不是,翻过阿尔喀山右转也比 GPS 线路近。(根据早期地图
描了一条鲸鱼湖到土拉牧场的线,经过阿其克库勒湖,也是阿尔金区域唯一触及的设计路线。)
因此决定跟着车印进山。一半误判,一半准确,误打误撞走了最正确的一条线,差之毫厘都将
是极其严重的后果,后说。


见一群盘旋乌鸦,走过去,是一头死藏羚羊,刚腐烂没多久,恶臭,眼睛被乌鸦啄了,下
身被撕开,很想弄块稍干净的羊腿吃。想想,自己真到食腐动物的份上了吗?坚定的回答,否。
下午七点半遇贝勒克湖东北侧的河,再也折腾不起脱鞋过河,决定扎营。查看轨迹,走了
33 公里,整九个小时,基本无休。弃车是对的,否则这路要推两三天。晚上空腹,未脱鞋,脱
不下来。想吃的难受,忽然想起下午看见的那头被啄了眼珠的死羊,莫名悲伤起来。他“羊”,
我也杨,小时候就抄过一篇作文,叫《绵绵羊》,“我姓杨,同学们都叫我绵绵羊……”有种同
病相怜的宿命感,非常的感伤。

晨雪,头大




推了几百米后决定弃车,告别公爵,他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阿尔金的荒原,他仍是青藏高原的一部分





贝勒克湖,湖边貌似牧场,一般地图上找不到这个湖





宿营地,除了地上的和手中相机,最后徒步之物
另补充:当天下午看见飞机往返,唉。





阿尔金,唯一纸质地图,西藏地图的边角,给了很大的误导





被乌鸦啄去眼睛的死藏羚羊
D74(7-2),36K,宿营 4288M
很早起来,上午翻越阿尔喀山口,先前昆仑山未留一影,此昆仑分支多拍了几张(后才知
此昆仑分支是阿尔喀山,地图上就是昆仑山脉)。简说下昆仑走势,西源帕米尔高原,巍巍壮
观,东至阿尔金时开始分支,形似龙爪,南支延伸为巴彦喀拉山脉,最终与横断山脉并行。北
支延伸为祁连山脉和秦岭,成为中国南北气候分界线。昆仑的含义对中国人不必多说,但古人
的昆仑不是无人区里绵延两千公里的山峦,而是秦岭或祁连山。
下了山口进入峡谷,再度找到被雪覆盖的车印,然后一直顺河走,进入一片宽阔的扇形冲
击河床。两侧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这便是绵延 200 公里的白石山。若论什么景致才是阿尔金
无人区的标志?官方民间都是鲸鱼湖,我觉得喀斯特地貌的白石山更具张力。
随后一段走得很纠结,宽阔河床比可可西里山脉那段路还糟糕,皆是泡水严重的沙粒,尤
其中途一场大雪,极度迷失感。再次庆幸,如果推车,完了。出河床,是烂草地,混水坑,回
归的车印则成了泥浆河,一直到了六点,路才稍微好些。
晚上扎营在深车印里,一场冻雨袭来,雨水汇在低洼的车印,好在帐篷坚强,否则再无法
忍受。一天没吃,最后一棒糌粑要留在最后时刻,这是猎人传授的经验,一定要把最后一口粮
食藏在饿死之前的一刻才能记起的地方。没有脱鞋,脚肿得有些呻吟了,腿放直痛,弯着痛,
反正怎么搁都痛。看地图,明天赶不到阿其克库勒湖的“饭店”了。今天走了 11 小时,36 公
里,比昨天多走两小时,距离则只多 3 公里。36 公里,看来是此般身体状态、路况下的极限了。
而离阿其克库勒湖的“饭店”还有四十公里左右,它真的存在吗?


走向昆仑山口,好寻,坡缓路短





地图上也是昆仑山脉,是其分支




山口俯瞰,进入峡谷




最窄一段峡谷,过后一片坦荡




右侧有型山




左侧有型山,但还未到最喀斯特的一段,明天路上

D75(7-3),30+XK,宿营 4792M
八点半出发,没法走,用了半个多小时磨合最佳痛感。脚心窝着,单侧受力,膝盖直,大
腿右撇,有点像范伟的卖拐,但没那么夸张。没过一会,左腿也弯不了,脚掌无法平展受力,
走路姿势右瘸一下左撑一下。话说睡袋,湿气太多,重,斜跨在左侧,时间长了勒肩,便左手
挽抱,貌似上了年纪的阿婆挽着一篓鸡蛋赶集。早晨曾考虑丢弃睡袋,当下必须集中所有能量
赶到“饭店”。可想想,睡袋是朋友的,好借好还,要是自己的就扔了。
路好,天气好,一直并行白石山。最后十几天只摄取相当高度饥饿程度的热量,最近两三
天基本没吃,但并无强烈的饥饿感,再加上“饭店”的诱惑,心态还算坦然,但这脚令我万分
担心,这样走下去,明天还能不能动是个问题。如果脚废了,一切都完了。过了中午,难再支
撑,休息次数略多,坐下、站起,腿都没法打弯。
风景一直很美,手解脱了,倒是拍了不少照片。除此之外,一种类似深度催眠的状态行走,
风景和疼痛,飘渺且不真实。下午出现幻觉,或许只是眼花,看见前方有两辆摩托车快速移动,
很快不见,便急切的吹起哨子,吹啊吹,不见摩托车。到了坡顶,也不见有岔路,之前看见的
是什么?
然后坏天气,然后天晴,然后上了一段大长坡,坐下休息,看 GPS,走了三十一公里,时
间四点半,想着至少还能撑好几公里,但肯定赶不到“饭店”,便想好,明天一大早什么也不
带轻装徒步找饭店,然后找辆摩托车回头取随身物品。
休息时间较长,起身没走几步,蓦然回头(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头),见一辆越野车在身后
十几米处,极缓慢的速度,没有一点声音。以为这下真幻觉了,休息这么长时间难道发现不了
车接近?再看,果真是车,跑上去,敲车窗,要吃的。从司机黄哥角度看这场相遇:路中间有
头牦牛,放慢车速,渐渐觉得牦牛没这么小,便是狗熊,再近,怎么狗熊还会弯腰捡东西?再
近,是人!不可能啊……
车上四个人,很明显都紧张了一会,车门没打开迹象。我说从西藏过来的,车丢在鲸鱼湖,
旅行的……他们以为“车”是汽车,最后才明白是一个人推辆自行车在荒原里晃了 70 多天。赶
紧开车门给了一袋方便面和一瓶矿泉水。交流中得知,所谓的“饭店”子虚乌有,现在除了他
们一家矿(还在中探阶段),再无其他人,淘金者也都在白水河一带,遇见他们真是命大。而
我们相叠的路段只有几公里,早一点不遇,晚一点分道扬镳,他们往风尘口大坂,我往阿其克


库勒湖找“饭店”,所以,一直称黄哥为救命恩人。按他的玩笑话,此生就是为了此刻此地等
我。当然没回头找弃车,此季没有车能过阿尔喀山,深入鲸鱼湖一带,黄哥在阿尔喀山北侧探
矿,是此季唯一还在阿尔金腹地的单位。他们一行四人,三个工人,其中一老者,昨天下山,
当夜陷沼泽,下午遇我。
三天一百公里的徒步逃生结束,上了车后以为解脱,干吃方便面和抽烟,但故事并未结束。
过了白石山好路后,就开始频繁陷车,一路挖车,推车,三个工人很辛苦。晚上陷在一泥
坑里,只能等明天上冻脱困,和他们昨夜深陷沼泽一样。晚上,和黄哥聊得很晚,很兴奋,似
乎我的经历勾起了他的江湖漂泊梦。对于他这种有无人区工作经历的人来说,我的旅行更加具
有梦幻性。聊天中还得知,他们没有多少补给,就带了一箱方便面和矿泉水就匆匆下山,也没
想到路这么烂,但想着随后矿上有炮车下来就没回头,希望能冲过风尘口大坂,到达山脚下的
回民帐篷,(平时半天时间到回民帐篷),随后就是大路了。这才明白,为淘金者和探矿人提
供服务的回民帐篷就是丁丁游记中的“饭店”,如果步行还需三天,还得保证不走错路,显然,
我对风尘口一带无半点了解。黄哥敢单车下山,也是因为后有炮车,如果出现问题可以救援,
这是他的底线。




两张白石山近景








两张白石山远景




遇人,拍照,先前坏天气,镜头有水,便这样了







拍了几张挖车照,后面再无拍过,越来越糟糕,麻木


D76/77(7-4/5)
整天,汽车走了九公里。
上冻,车子冲出泥坑,人徒步,车子轻装冲向山口。路太烂了,坐过墨脱的车,那是小巫
(有季节因素)。一小时后候车陷死,随后用了十个小时,靠人力将车移动了八百米——难以
回首的八百米。三个工人一直淌在水里挖车,挖路,我没法再吃这种苦了,只在稠密的烂泥里
推车,那也是够呛。看不下去了,也撑不住了,只想安静地待在车上,等待炮车,客观上,仅
凭我们几个人也没法将车弄出去,就一直劝黄哥,别折腾了。中午方便面就快没了,所谓的炮
车一直不见,所以黄哥有些着急,希望车能撑过山口下到回民帐篷,所以对我的建议充耳不闻。
老头失控,对我态度极差,老是用话戳我,说不能把包扔在车上就当大爷了,说没眼力不
会找活,说抽这么多烟,说好吃懒做……这点承认,一直吃方便面调料包,都是没人吃的,都知
道是 TM 味精+胡椒粉,可对我来说是天上美味了。老头不时把铁锹扔给我去挖车,没办法,被
说的也不好意思,偷懒,随便挖几下。没法挖,手连铁锹都握不紧,问题是要穿鞋跳进水里挖,
工人们至少还有双鞋换,我的鞋已经两天脱不下来了,没法再跳进水里。重要的是心态变了,
都遇人得救了,再吃不了这苦。一瘸一拐的姿态,并未从老头那里获得同情。话说黄哥一直照
顾我,这也可能让他很不舒服,的确,太艰辛了,五个人就三个人挖车,老板不敢支使,就只
好我了。
下午,有辆淘金车经过,从附近白水河撤出来,他们有一辆炮车,但要钱才帮忙拖车。600
元,黄哥还价 400 元,价格淡不拢。主要是黄哥掷气,不在乎几百块钱,他们矿上车不知救助
了多少淘金客。(淘金客大都 XX,名声不好,确实不该在这种环境谈钱,虽然知道我们可能有
后援)。当时,我很想掏那 600 元钱,就像有网友说的,几十天没用钱了,憋得难受,只要晚
上能吃口热的,不要说 600,1800 也给(身上现金数),但是,这场交易演变成不是钱的问题,
而是立场,所以忍了,还忍了搭乘淘金者车出去的想法。毕竟一辆车上的人了,如果不是他们,
我现在可能精神崩溃,那有什么“饭店”,荒原里只有浮云。
老头对我态度越发差,我不乏乞色说,这种路我走了几十天,真的不行了,脚痛,连铁锹
都握不住。老头一句话:你脑袋里有虫!激得我拿起铁锹就往泥浆水里跳,挖挖挖。“脑袋里
有虫”,随后成为我们的语录,拿它开心。


一直快到天黑,两个年轻工人中体力最好的垮下来,头发热,昏睡。天气也差,飘着阴雪,
冷风,只好在车上再熬一夜。非常冷,没吃的,继续吃调料包,老头又看不惯,(弄得我吃调
料包都偷偷摸摸的)。一会儿又用身体挤我,一会儿说我踩了他脚,淡定,淡定!!!心里真
是抓狂啊。很理解,这种环境下人都很脆弱,他们虽在无人区里探矿,但毕竟每天有白馍肉蔬
菜,有人交流,有工作时间,除了海拔不同,和一般内地工人并无太大区别。
十一点多,有灯光从后面打来,炮车终于来了。准备拖车,大家都不想下车系钢缆,推辞
中不知怎么把那昏睡的工人给弄下去了。系好钢缆,车动,问题是那工人没上车,我们车又没
喇叭,无法和前面大车交流,就这样把工人丢在夜色中。气氛非常凝重,十分钟后,有人敲车
门,原来那工人一直跟在车后追,很难想象,那十足烂路,那恶劣天气,那漆黑麻乌的,工人
追车的心态。杯具的是,他敲得那扇车门是坏的,打不开,车窗也摇不下来,车里车外无法交
流,只见工人边跑边敲窗。随后,他又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几分钟后,工人又出现,在我这侧
车门,拉上车,之后一直昏睡。
话说,炮车来了,司机给了我们两张饼,一包烟。那饼摆在面前真想吃啊,老头以大家还
没吃的借口不让我吃,而他们显然远未达到猪的吃食状态。老头一直用眼睛盯着我,像防贼,
有一刻,真想冲过去一口把饼吞了,要打要骂随你老头。抽烟吧,第二根又被老头骂,说是只
有司机能抽……
坡陡路烂,拖车危险,解除牵引,但陷车依然频繁,三人下车推(那个昏睡工人至少当夜
彻底没劳动力了),也管不了脚下是泥浆还是河,头上是风还是雪。数次过后,大车上的人实
在看不下去了,顾不得危险,一直系上钢缆将车拖下山至回民帐篷处,此时,凌晨两点左右。
回民帐篷前一道浅滩,漫水,淌水过去。见黄哥一直在众人面前吹嘘我,这才看清大车上
至少有七人。此后,他们都对我非常照顾,尤其司机,没事就围着我聊天,还把最后一根烟给
我,然后自己去讨烟。用他的话说,自己每进一次山都觉得掉层皮,无法想象一个人从那边怎
么过来的。
有了商业,我就可以用钱势轰老头,抢着买单,谁怕谁啊。的确,老头自此后对我态度好
很多。简单吃碗面条赶夜路,临走前,问老板,去年是不是有两个逃犯也推车从里面出来?老
板半听懂似的,恩恩,一个坐车走了,一个骑车走了。算是为那莫须有的“饭店”解气了,实
则是我没做功课。

随后,大路,连夜赶往花土沟,睡觉。路上还有很多杯具故事,但相比之前,已无味了,
不表。下午四点到达石棉矿,抄近路,从矿区里走,更加显露生存的悲哀,如果让我在此处工
作,我情愿在羌塘里永不出来。(去过石棉矿的人都知道,生存环境的问题。)进入家属区吃
饭,跟着路人翻院墙方便,是所学校,不知是不是怕被学生撞见,很紧张,几经挣扎,才知硬
了,还秘……我想,这才是旅行的彻底终结。
随后油路花土沟,找了家宾馆,脱鞋,带出几片碎布,剩下的袜子成泥沙了。一瘸一拐的
去买换洗衣服,生活用品,徐福记系零食,吃饭,回宾馆洗澡,躺在干净的床上吃零食。手无
力撕开食品塑料袋,一一用牙齿咬开。吃了 N 多零食,喝了两升果汁,睡去。翌日开机,报平
安。请救命恩人吃饭,开始挤兑老头脑袋里有虫。
很多追贴的朋友关心身体状况,简说下后面行程。
D1-3,请恩人吃饭,理发,打电话,寄还友人物品。
D4-8,庸医说脚养一月,不得下地,随即前往新疆找羊肉吃。
D9-20,舟车劳顿,新疆小玩,身上已难寻羌塘印记。先是巴音布鲁克草原,被蚊子追咬,与
一家四口挤睡敖包,逃跑,去吐鲁番热死,敦煌一瞥,辗转回拉萨。第十天朋友角度描述,“气
色不佳,略微浮肿,笑容淡定,思绪游移。”
D22-35,坐车,陪朋友下林芝,上珠峰大本营,挤雪顿节。其间,一直想借道拉萨去克里雅山
口看火山,谁知出羌塘舟车未停过,说真的,心很累,很想找个安静地方小憩几天,坐火车离
开拉萨,打道回府。
舟车劳顿中,第十一天恢复走姿,但赶路快走会有抽筋感。内器官只夜间呼吸重,胸口压迫感,
出拉萨好。豁出去了,老脸游街,附出羌塘后第一张照片,第十九天车上,窥斑知豹以度身体
状态。另外,实际生活中很不淡定,那样多无趣。
生命是一条贯通的河流,一切皆是没有开始的复始。
我们所期望的终点并不存在。
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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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5 10:43:11 | 只看该作者 | 来自广东
Prada 发表于 2015-1-21 09:55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威 靓 

绝对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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