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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新加坡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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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连载)想说酒吧——欢迎有酒吧工作经历或喜欢泡吧的朋友参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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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6 13:25:51 | 只看该作者 | 来自广西
(二十五) Coyly在化妆的时候,风已经刮起来了。我因为今天老早就被老板拖出去联系酒水,此刻正在补觉,头虽沉却欠睡意,听觉异常地敏锐,总是撇不开Coyly在那头悉悉嗦嗦的声音,接着又来了风声。 我对Coyly说今夜会有雨。 Coyly答非所问:你醒了?今天在上电脑课的时候看到阿力和小郝在对面的七星面馆吃东西呢。 小郝?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这有什么奇怪?她就是那样的人。 可是阿力不像是那样的人! Coyly走过来蹲在床头问:怎么样,这眉这样画好不好看? 我说:好看,今天干嘛化那么浓妆? 今晚想穿那件长裙。 阿力不知道小郝有男朋友吧?他们看起来不般配! Coyly回到镜子前开始抹口红,动作很专注而且细致,这让我想起一句话:认真的女人最美丽。在这一点上,Coyly是具备的。 她抹完口红才接话说:什么时代?还讲般配!送上门的,哪个男人不要? 小郝是咨客,168cm的身高加鞋跟,看起来要比阿力稍高。加上东北的骨架子,首先在形体上和阿力的单薄就让人无法联想,可他们真的走到了一起,而且当晚下班就直接往海边的方向去了,一夜不归。嘿,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成纱”是一点没错的,根本用不着有责任和选择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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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6 13:26:17 | 只看该作者 | 来自广西
(二十六) 小郝那个男朋友我们是知道的,本地人,他自己介绍说叫阿军,家里开一五金店,第一次来酒吧就对小郝说:你很漂亮哦,要不要我追你?和小郝感情最热的那段时间,我和Coyly还跟他们一起打过几次羽毛球。最近倒是很少见他来了,但还是常常听见小郝甜甜蜜蜜地和他煲电话粥,丝毫不见不妥的痕迹。据说小郝曾提出要求见他家里人,结果没能如愿,大概从那开始俩人有了矛盾,但一直也没甘心放弃,就这样搁着。小郝和阿力在一起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但愿不是为了刺激旧情,那样就太过分自私了。 每天男生们还没起床,小郝穿着睡衣就闯进男生宿舍找阿力说话,然后收拾阿力的脏衣服去洗,搞得其他铺的兄弟很是不满,恨恨地说:再来,我们奸了你。小郝也不恼,一边来啊来啊地叫着一边就去掀人家的被子,吓得那几个脸发青地死死捂着被子躲到床角去了! 在酒吧是不应该缺女朋友的,缺的只是胆,敢伸嘴就有得吃,只是有时会遭扇嘴巴。阿力抱着小郝在赌“斗牛”的时候,阿军来了,接着又走了。当晚就带了两个伙计到酒吧要了包厢,我们预感要出事,几个男的聚一起商议怎么应对,倒是小郝像是挺有信心摆平的样子,大大方方地跟着进了包厢,出来以后就让服务员往里面送东西,看样子这一摊她准备买单,到这份上,阿力是不能逃避的。凌晨时分,老板和其他客人都走以后,小郝就把阿力拉进了包厢,红姐召集了几个男服务员守在包厢门口不远的一张桌子上,红姐说了,不是为了打架,是为了不打架!其实,事情并没有他们所想象的糟糕,阿军和那两个朋友在斗酒,阿力被晾在一边闷头抽烟。大概僵持了半小时后,阿力起身要走,阿军才重重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搁,回身抽了小郝一巴掌:死八婆,敢玩我?阿力刚“喂”了一声指着阿军想发作就被另外两个人摁坐下了,阿军回手原样给了阿力一嘴巴,红姐带人跑过去被小郝拦住了。阿军指着阿力说:死仔,有时间一起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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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6 13:26:29 | 只看该作者 | 来自广西
(二十七) 这种茶倒是没人愿意去喝,问题能这样解决应该也是多方满意的了。不知道是因为酒吧的高雅氛围培养了大家的优越性还是大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解决方式?甚至没有人会担心阿军再找回头报复。 酒吧的定位招不来能闹事的客人,所以一直没设有保安的职位,在这灯红酒绿的行业里倒是难得的一方净土和静土,多数是自觉有文化有品位的人来舒解情绪或仅仅是为了兴趣来坐坐的人,很少见有客人互相红脸或走单的事。这里是所有感情都很容易蔓延的地方,开始或许只是点头微笑示意,光临若干次以后就可以攀谈、举杯了,如果碰上一场精彩的足球或为了喜欢的同一首歌,场面是非常融洽的。当然,也可以看到很多道德或不道德的恋情在开始,在进行,在结束,不管是哪个阶段,发生在这个酒吧都是最合适不过的,即使结束,也没有哪个被结束的人舍得在这种场合认输和哭泣,看起来一切都很温馨和平静。所以,有突出“表现”的客人也不见多,所以,Allen只是露了这么一小回脸,满堂的人便都记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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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6 13:27:05 | 只看该作者 | 来自广西
(二十八) Coyly唱到一首慢三的曲子的时候,Allen正从洗手间出来,他的位子靠着立着空调的柱子,那里还坐着他另外两个朋友,三人是常结伙来的。Allen经过吧台的时候,竟然向倚着吧台聊兴正浓的两个女客中的一个伸出邀请共舞的手,女客满脸疑惑正踌躇。也难怪,这酒吧开业至今有人要跳舞的还是破天荒头一次。Allen固执地微笑着再摆了一次恳请的手势说:我专门去洗了手的!女客笑了,递出了手,由Allen牵着往舞台去了。舞台实在太小,Allen小心翼翼却熟练之极地带着女客周游着,音乐一毕,掌声四起,Allen把头伏向Coyly的麦克风连声谢谢,回到座位便让服务员给女客送上两杯名为“蓝调之恋”的鸡尾酒。 Allen是开着深蓝别克来的,在酒吧的留言版上贴的名片是某某网络公司总经理,大概也只有这种公司有那么年轻的老总了。他所开的这一先例让酒吧老板也来了兴趣,第二晚上就搬走了靠舞台的一张桌子以腾出足够的空间来,Coyly也不再坐在舞台中央哼唱了,挪去靠着DJ房,拧头就能和阿力商议下一首要演唱的曲目。此后,Allen和那女客好象有了默契,每周都能碰上一两回,让人怀疑他们私底下是不是已有联系。每次看到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酒吧、每次合适的音乐响起,相熟一点的人就会起哄一样的赶他们上场,而他们也从不推辞,到最后,竟然像酒吧固定的保留节目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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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6 13:27:16 | 只看该作者 | 来自广西
(二十九) 女客叫阿味,说白话的时候我们一直都把她的名字误听成了“阿媚”,这本来在读音上并无区别,可她却是非常讨厌这个“媚”字的,在有一次买打8折的单上,她发现单上把她的名字写成了“媚”便拒绝签字,当场要求服务员把单重抄。 我们似乎一直盼着她与Allen的故事有多一点情节,可Allen表现得很是到位,绅士一般。虽然经常这样跳着舞,却不见他有更出意的表现,他们甚至没有叫过对方的名字,舞前相视一笑,舞后,阿味一如既往、心安理得地喝着Allen点送的酒,已成默契。这是我们很费解的,因为照正常的发展规律,到这一步,阿味应该已成Allen的座上客或坐在深蓝别克的副座上了,我们认为他们是般配的,我们甚至以为当初Allen伸出的那个邀舞的手势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蓄谋许久的,然而直到这对拍挡因为阿味的不辞而别而告散,我们都没能看到希望看到的“绯闻”。Allen来酒吧的次数也并不因阿味的不再光临而减少,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阿味这个人一样,反倒是我常常能想起阿味来,并不是她有什么东西让我难忘,只是挺享受为她调酒的过程。 阿味是懂酒的,也懂得生活,这两者本来没什么关系,不能说懂酒就判定一个人懂生活,但阿味是两样都懂。她每次都点不同的鸡尾酒,除了Allen送过来的就没见她有重复过,她最后一次光临点了一款“都市丽人”,那也是酒吧菜单上最后的一款鸡尾酒,等我知道这其中原因和秘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告诉她我还能调制其他的鸡尾酒了,也来不及告诉她我愿意我喜欢为她调制更多的鸡尾酒了,因为她留在酒吧的只是一个不明真假的名字,没有人知道她的联系方法,即使有,我也不至于冒昧到为这么一个理由去寻找一个并未相熟到可以联系的客人,即使她是我最好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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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6 13:27:46 | 只看该作者 | 来自广西
(三十) 阿味一直都是坐在高高的吧椅上,面对着我的操作间,只有大厅传来过大的动静她才会拧头。她能叫出我身后酒架子上所有酒的名字,包括洋酒瓶上那些鸡肠子一样的外文。她多数是一个人来的,偶尔有个姐妹陪着也总是十二点前就告辞走了,看得出是有家的女人。阿味是要坐到凌晨一点多的,Coyly有色地认为阿味不是二奶就是老公不在身边的富婆,但我看她像独身的知识女性。 阿味穿着很有品位,谈吐里有种洞穿生活的味道,很容易让人觉得她每句话都久经琢磨。然而,除了生活和一些大众的话题,她很少会谈到自己,连笑也是抿着的,只有在看我调制她的鸡尾酒的时候才露出点点纯真和可爱。她会追着我的每一个动作解说我调酒的步骤,“放冰——、前摇——、装饰——”等等,拉长的声音像小学生背诵课文,而且会问一些你为别人调酒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啊、人为什么要喝酒啊之类与她穿着不符的小问题,幼稚尽显,却又往往是我觉得最不好回答的,我宁愿她问我鸡尾酒为什么要起各种各样的奇怪名字!酒到她面前,她扶着杯子慢慢转着圈,很仔细地看酒的颜色,然后用手触摸杯沿上的装饰,有樱桃挂杯的酒她会看得更久,看完了会汲着鼻子闻闻,之后才是品,整个过程都显得十分专业内行。 鸡尾酒的一大特色就是它每一款都是独立的成品,是根据调酒师希望表现的内容,用不同比例的酒兑出鲜艳或者平淡的颜色,缀上夸张或者朴实的装饰,然后才赋以生动或是奇异的名字,可以说每一杯鸡尾酒都是创作者个性的体现,甚至可以从酒里品赏出创作者创作时的心境。所以看赏是品鸡尾酒前很重要也很惬意的事情,当然,这取决于一个人的悟性和理解,不同的人或不同的心情都可以看出不同的东西来,但此时是没必要去揣摩和追求创作者或调制者的原意的,重要的是品尝者自己。鸡尾酒是由两种以上的酒水调制而成(酒包括含酒精的饮料和不含酒精的软饮料——笔者注),并不是所有鸡尾酒都得摇得死去活来,有些只需简单地搅和几下或一兑即成。饮法也有多种多样,有的酒味温和需细品,有的需追求快感而快饮,像酒性刚烈的“火烧赤壁”到客人面前时,杯口是着着火的,在吹灭火的那一瞬间必须一口见底,让酒从食道一路热落肚,你会觉得血液沸腾,仿佛是这场著名战役里的胜利者。最独特的一种喝法是名叫“彩虹”的鸡尾酒,这款酒是由七种不同颜色的酒调制而成,调制的时候得让各种酒按密度大小先后顺着调酒棒小心地注入杯中,各种酒会因为密度不同而自然分层形成七色彩虹,非常漂亮,通过吸管从底下一层一层地吸,各种酒的味道会一清二楚,记得阿味喝这款酒的时候最是享受,眼里净是好奇和惊叹。从那开始,她每尝一款酒之前总要先打听它的名字、来历和喝法,虽然调酒是我的工作,回答客人也是我分内的事,但她认真的眼神还是让我觉得很有成就感和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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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6 13:28:05 | 只看该作者 | 来自广西
(三十一) 可以说阿味是第一个对我的工作感兴趣并且关注和认可的人,在这样的小酒吧里甚为难得的知音,即使Coyly也未曾如此。所以阿味和我总是有话,她在这个酒吧里算是和我说的话最多了,然而知音并不一定能成为知己,我还是不了解她,我们的话题从不涉及私人。她留下太多让我想象的空间,所以我才会在她不辞而别之后总不自禁地想起,想起的时候带着丝丝的遗憾,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一天重来,但我知道自己是很盼望的。 不知道是因为人到了一定的时候都会因习惯而循规蹈矩还是因为一个人成熟以后固有的坚持?老板每晚必喝一杯泡沫红茶;Allen还是总靠着柱子的位子坐,和阿味喜欢攀上高高的吧椅一样的固执;甚至连最无定性的红姐都准时地上下班了,领导和客人的安静直接影响了员工的行为和态度,酒吧的热烈程度大不如前。我喜欢酒吧乱乱的感觉,一个以作消遣、放松的地方多了条条框框的拘束,那还有什么味? 阿味空出来的吧椅不知道又会坐上什么样的客人,但我希望是另一个新故事的开始。酒吧本来就是承载过客和心情的地方,除了老板,没有谁会真正眷恋和愿意停留。人生匆匆,谁都可能有缘相见,但不是全都可以相知相识,包括很多事情,大可作烟云散。我开始觉得坐在我面前的一个个客人都只是一杯杯酒,有的人像红酒,色味皆艳,有心之人谓之醇,附雅之人却只受其惑;有的人似啤酒,泡沫堆积的下面是丝丝的苦涩;有的人则像白酒,刚烈而缺少内涵;还有一种人什么都不像,如果说硬要给他们套上一个和酒有关的比喻的话,那也只能算是工业酒精——甲醇(假纯),而我自己就像一杯清水,需按着客人的喜好调出不同的味道,或甜或咸,或结成冰,并无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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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6 13:28:36 | 只看该作者 | 来自广西
(三十二) 冰块是酒吧最不吝啬的东西,因为它是自来水直接集结而成,虽然冻结需要时间,但仍然比同为免费提供的纯净水经济,我无事的时候,取一颗含在嘴里,虽是无味,但可聊解烟瘾。RR常看我吃,耳渲目睹之下也忍不住开始伸手,她的吃法更加干脆和恐怖,进嘴就喀嚓喀嚓地嚼,刚开始的时候一边嚼一边张口呵气,像吃着烫口的芋头,样子很是狼狈,我笑。我嚼不了,牙酸。她说:你没用冷酸灵牙膏。 RR是前个月来的,算起来已经是我在这个酒吧的第三个拍挡了。前任炒了老板鱿鱼另栖高枝的时候,老板很是不痛快,时时嘟囔着要找一个女的,说女的容易养得熟,而且要什么都不会的,免得恃着技高跳入跳出难侍侯,我当时就想,他这样说是不是有性别歧视的嫌疑和质疑我工作能力的意思? RR人不高,头发染成土黄,弯弯曲曲的,每日都用发胶扯成丝丝缕缕,却也添几分成熟和妩媚,然而还是无法掩饰初入世的清新烂漫。她在学校学的是插花,可临毕业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咖啡,结果她拿着插花专业的毕业证专门跑酒廊西餐厅去应聘,找到我们酒吧的时候,老板说:其实你喜欢咖啡不一定就要自己煮咖啡。她说:我也想让别人喜欢我煮的咖啡。她成功了,但让她失望的是第一天上班一杯咖啡都没卖出去。酒吧毕竟带着酒字,咖啡在这里是很附属的东西,虽然由她掌管的菜单上咖啡的名目有很长的一串,但她的主要工作也只能是围着我打个下手。她很勤快,嘴也甜,每和我说一句话之前总加一声师父,我扔给她的有关咖啡和果盘制作的书她看得津津有味,却从没见她对调酒有过兴趣。 一个月的试用期里,RR表现得非常虚心,偶尔接到一些不紧不慢的果盘单子,我都鼓励她做,第一次切伤手的时候痛都不敢叫一声,抽了几口冷气甩几下就自己包上了,因为她见过我手上密密麻麻的伤痕,也记得我说过天天玩刀的人就免不了见血,就像游泳免不了呛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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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6 13:29:07 | 只看该作者 | 来自广西
(三十三) 酒吧是很愿意每天都能卖出咖啡的,一杯也好。一杯咖啡的飘香就足以充斥酒吧的角角落落,经久不消,酒吧的气息因此更加浓郁,和喷空气清新剂是截然不同的感受。所以RR把煮咖啡的工作做得很神圣,玻璃的咖啡器皿在她眼里就像她饲养的宠物,煮咖啡的整个过程里绝不允许自己的走神,然后视线不偏不移地盯着服务员把煮好咖啡送到客人面前,客人品咖啡的表情直接影响着她当天的心情,客人满足了,她是表现得非常兴奋的,那样子好象恨不得冲过去对人家鞠躬致谢。 RR不只一次地在观看Coyly表演的时候发出感叹:Coyly姐好漂亮!就在一夜之间,她与Coyly粘成了难舍难分,义结金兰,从此一心追随。只要问到我们在街上,她几分钟后必能赶到并毫不客气地挡在我和Coyly之间,在她欢欣的脸上,我丝毫揣摩不出她是无意识还是感觉理所当然。本来能带着两美女逛街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我应该昂首挺胸风光无限,然而,走着走着就变成她们两个带着我了,除了拿不定主意该坐的士还是挤公汽的时候,哪见她们回头寻过我?更甚者,RR竟然决定要和Coyly同寝夜话。要知道,我租住的只是一个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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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6 13:29:42 | 只看该作者 | 来自广西
(三十四) 我们直接从街上逛去了酒吧,还不是上班的时间,但是厨房已经忙起来了,大厨在赶着两个手下清理当天采购的东西。我对RR和Coyly的谈话再也提不起精神了,懒懒地坐在椅子上正闭眼,大厨嚼着根青瓜过来凑热闹。他是我在酒吧唯一的老乡,可我们并没因此觉得很亲切,大概是常年在外的缘故,四面八方的人见多了,对祖籍这些东西有点模糊,相处起来很少会沾上这种概念,何况我老家和他老家南北相隔千里,和酒吧所在的城市差不多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口音里更无半点老乡的痕迹。他能拿青瓜沾着辣椒吃,这两样东西每一样都不是我的所好,何况是加起来?听他喀嚓喀嚓嚼起来那劲我就皱眉头,那是什么怪味哦?偏偏RR是看着人家吃东西就要谗死的人,伸手就掰了他一截,还推着别人再去拿,两边嚼起来那声音搞得我很是烦躁,只好挪了位子。逛了大半天是真的累,我睡着了,等上班的人把我吵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衣服,不是Coyly的,是RR的。我还衣服的时候说了谢谢,可这平时挺爱鼓噪的小东西却只是微笑了笑,这让我有点不得其所。 快下班的时候,RR煮了三杯咖啡,说她请客,三十八块钱一杯的喔,她倒挺舍得。她特别要求不许加糖,Coyly喝起来很是咋舌,我喝咖啡本来就不加糖,可这快临睡了,一杯浓咖啡下肚还要不要睡觉了?她却说:我就是不想睡觉,今晚我要和Coyly说话儿呢!好吧,你们倒是说了个痛快,可就没想过我一个人躺在拖出来的席梦思上那种被咖啡和蚊子折磨的痛苦。我看着她们在帘子那边更衣打闹的剪影,耳边时不时传来她们神神秘秘压着嗓子的笑声,那一夜,觉得特别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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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6 13:29:58 | 只看该作者 | 来自广西
(三十五) RR有意识地塑造着小妹的角色,凭着与Coyly的关系,在我面前也渐渐毫不拘束地撒娇,任性,有时在言语上说等Coyly姐不要你的时候我要你之类的笑话,Coyly去上电脑课,她就来忙上忙下地找活儿干,好几次把我堵在床上要给我拔白头发。有朋友警告我和RR肯定会出事,我也这样认为,所以,虽然她的烂漫和快乐很勾引人,但我还是因为要刻意把持着和她的距离而感觉压抑。 我没有问Coyly的感觉,因为我看得出她是真的很不计较。Coyly像宠亲妹子一样宠着她,有时我做错了什么,还纵容她来掐我,RR是不会客气的,每次都下狠手,要我皱眉大叫痛死才松开,她们两个就在旁边看我揉着被掐红的手臂咯咯地笑,让我感觉很惶然。 慢慢地,在多了RR的日子里我感觉多了很多不自在。我怀念光着膀子和Coyly一起吃饭的时光,我们可以用筷子在菜盘子里打架,把对方喜欢吃的东西抢过来然后甜蜜蜜地送到对方的嘴里,我们随时可以亲吻,高兴的时候背着或者抱着走上一段路。现在,RR让这一切全部都消失了,Coyly可以同时拥有我们两个,但我却不能。所以,我只希望能好好拥有一个,不想被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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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6 13:30:29 | 只看该作者 | 来自广西
(三十六) 酒吧的经营渐渐入了老套,再也难见创新,这或许是很多事情都不可避免的吧?每天懒洋洋地打点开门,例行公事地排个队点下名,工作也不需要安排和监督了,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看上去除了让人感觉疲软还有萧条。只有RR天天都能保持好心情,小嘴巴总是哼着小调调,将吧台的卫生一个人全包。 我清点完贵重酒水会习惯从后门出去吸根烟,这是一个不用预约的约会,酒吧的几个烟枪都已经到齐,一般每人都有自己喜欢的固定位置,很少抢占,但这次我竟发现大厨坐在属于我的那块花岗岩石上。他在吹自己的经历,见我来,扔一根他家乡的烟,堵住了我想说的话,我只好靠着铁门点烟。我抽烟的时候经常心无所想,双眼空洞地向着某一处发呆,并不参与任何话题,他们也停止了刚才的说话,改聊些鸡毛蒜皮的应酬话,让我感觉得出那种排斥。 酒吧里男的越去越少,到现在就只剩在场的五位了,按说应该要好好相处才对,但我被孤立了,他们四个是相处得很好的,常听他们说一起喝酒,这是我与老板走得太近的缘故。 阿力走过来和我套话,说的竟是RR,大概他以为我最近对RR的话题比较兴趣。确实,我真的很想找个人说说RR,这是个很有趣的小女孩,但不是和同事,只好有句没句地敷衍着,连我自己都感觉语气有了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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