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由一只鸟说起

河流的第三条岸

作者：河流的第三条岸 前几天，我的一位同学和我说起了在我们学校的走廊里遇到一只鸟。鸟儿飞不起来，或许是飞累了，更或许是病了。 我的那位同学当时就把它抓了起来，说是抓，其实是把它很小心地捧起来的。她说她那时候的动作很轻微，生怕稍微用力就会伤到那只可怜的小小的生命。 同学说之后还找水喂了它，可是仍未见有什么好转，想想不是渴了那应该就是饿了的吧，就出到不远的外面买了些玉米回来。回来的时候，那只小生命已经在教室内可以灵巧地飞来飞去了，就像是一架小型的直升机，在二十多平方米的空间里兜着圈儿。可因为窗户是关着的，没能飞出去。 我的同学看到了很是高兴，就打开窗户让它飞走了。 同学最后有些失望的对我说“其实我是想一直这样养着它的，但我知道它肯定是很不情愿的。”我当时只是笑了笑说：“走了就走了吧，鸟儿是不能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你能记住它或是它记住你就好。” 很凑巧，就在这之前，我的另一个朋友也跟我提起了她以前养过的一只猫。 说白了，也就是一个人一只猫的生活。后来那个朋友说那只猫死了，是不知不觉就死掉的，当时只见它像一个人那样静静地躺在院子里，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息。我的朋友说她当时就大哭了一场，难过了好一阵子。我想笑她，可是发现她的脸上突然间闪过的那一丝忧伤之后，我就只好安慰她“有些时候我们会把一个动物看得很微不足道，有时候会看得很重要，看来你是那种很看重感情的人，你是一个好人。”朋友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反应过来，只是很随便地问了我一句：“你以前养过宠物吗，活得最久的是什么宠物？” 这让我突然想起了以前养过的一些鸟儿，尽管那时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宠物，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让它们享受到了作为宠物的待遇。我那时养的鸟儿，一般都活不到二十天，那时大人告诉我说是因为鸟近不了“人气”。所谓“人气”，我一直都不太理解，在以后看到一个诗人的诗后，我索性把它理解为了“人类危险的气味”。 我那时候养的鸟如果死了，我也是会为它难过一场的，然后还会为它修墓立碑，也就是找一个很安静的地方把鸟的尸体埋了，然后堆成坟墓的形状，再然后找几根棍子树枝之类的当作香火插在那里。而现在想想最可恶的是，我那时还会经常“掘尸”，就是偶尔会把那些鸟儿的尸体翻出来看看是否已经骨肉无存，然后又把它埋好来，过几天又翻出来看看…… 这样反复进行着，通常会翻出来不少于三次。我很清晰的记着，那些鸟儿的尸体每次翻出来看时都已是腐烂不堪，散发出极其难闻的气味，但这却丝毫不能消减我的兴趣。现在想想，我那时竟是是多么的幼稚和多么的残忍。 小时候喜欢养鸟，除了觉得好玩，同样出于对那些弱小的生命体寄予了厚望，梦想着有那么一天它们会变得听我的话，会变得能开口说话，用着人类的语言和我交谈，后来终于知道，这一切都只能是妄想。我那时其实还做了许多对不起鸟儿的勾当，以前我家住的是泥瓦屋，屋子墙上通常会散落着一个个小小的洞眼，这恰好是麻雀之类的鸟儿做巢的好地方。每当看到一只只鸟儿衔着稻草或其他动物的羽毛飞进这些洞眼，我就知道那肯定是要做窝了，我便会喜出望外地数着它们下蛋孵卵的日子前去一网打尽。有一次，我和表弟前去掏个鸟窝，看到五六只一根毛都没长出来的幼鸟，眼睛还没能睁开，听到声音就只会把脖子仰起来张开嘴巴吱吱地叫，显然它们把我们当成了自己的父母亲。我们高兴得连同鸟窝一起把它们带回了家里。可刚回到家，没想到一对老麻雀却绕着我家屋子飞了一圈又一圈，久久不愿离去，叫声极其悲惨。再过了几天，那一窝幼鸟都死了，就像是一场集体自杀，在一夜之间都全部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现在很少看到那些鸟儿了，不管是在现在生活的城市，还是在我的故乡的那些起伏的山地或田野上，我再也看不到那些歪斜着翅膀击穿天空心事的家伙。它们仿佛都集体密谋好了，都各自找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让我们永远都找不到它们，让我们死心塌地的为它们觉得心痛，为它们的离去后悔难过。或许它们永远都不会再露面了吧，有些灾难，经历过了一次，就会是刻枯骨铭心的，它们再也经受不起了。 这些年，我经常在我的诗歌中写到灰色的鸟、带着闪电的鸟、高傲的鸟、忧患的鸟、幸福的鸟，写到一些存在和根本不存在的鸟，写着写着，我的笔就渐渐变得沉重起来了。 地址：钦州市西环南路89号《守望》编辑部 联系方式：13877745039 [ 本帖最后由 河流的第三条岸 于 2010-5-27 20:50 编辑 ]

茵亦含香。

《守望》编辑部 ，第一次听说。希望以后能有学习的机会。

河流的第三条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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