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同学关于男人的曾经感言:
如果你尚是一位未娶之男人,那便是一件“幸甚”之事。
因为,你还是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自由人。既象一粒风信籽又如一只大鸟儿,所有的土地、天空和山林都属于你;因为,你还可以指挥自己的灵魂,象拿破伦一样调遣自己的军队,或者东征或者西征;因为,你也可以象神那样,对凡间的悲喜荣辱一视同仁,对普天下虔诚有加的信徒不负任何责任;更因为,你还是父母身旁的儿子、心中的希望,以及兄弟姐妹的亲人。
假如,你是位正在恋爱的男人,那你已失去了一半的自由。弗兰西斯·培根深有体会地说:“在人生中,爱情却常常招徕不幸。它有时象那位诱人的魔女,有时又象是那位复仇的女神”。这就意味着你已把另一半自由交给了那位魔女,让她用你丢弃的自由化做“达摩克利斯之剑”,在将来漫长的岁月里慢慢地复仇。虽然,爱情犹如葡萄、苹果和醇酒,但亦会酸掉牙、醉死人。不要相信那些甜如蜂蜜、甘如仙露的男女故事,因为“舞台上的爱情比生活中的爱情要美好得多”。就象空中的云彩,没有了蓝天和阳光做背景,转眼间便会洒下豆大的雨滴,把你淋的心恢意冷。更因为现实中的爱情是一朵美丽诱人的罂粟花,怒放的内涵便是将来永无休止的挣扎。
尽管列夫·托尔斯泰慨叹:“爱情是唤醒他内心沉睡着的力量和潜藏着的才能”,马克思亦有同感:“爱情和知识一样是取之不尽的,和真理一样是不断发展的”。无疑,他们都是世界上“爱情”的最大受益者、幸运儿。尤其是马克思,他不但没有失去“另一半自由”,反而获得了对方的全部自由。因此他拥有了“两份自由”,才有如此之感受。然而,如今女性世界中哪里还有燕尼第二?!他们的那份爱无疑是情中绝唱、人间绝响。
萧伯纳道出了恋爱的真相:“不过是一分傻气加上九分好奇”,就这么简单、平淡。当然,从没吃过苹果,可以每天尝两口,毕竟苹果鲜得惹人,令你馋涎三尺。但决不能当饭吃,只能是饭后果。倘若象莎士比亚感受的:“爱和碳相同,燃起来,得想办法冷却它,否则,就要把一颗心烧焦”那样,为了“九分好奇”付出的代价未免太高了。两位的高见想必并非道听途说的空穴来风。
迪斯累里不断善意规劝迷途的“羔羊”:“人们之所以对恋爱感兴趣,是因为不知道爱情迟早要终止”的。为“迟早要终止”的事物而倾泻全部的热情和如金的生命,那是傻瓜行为。而马克·吐温却不给面子:“狂热的欲望,会诱发危险的行动,干出荒谬的事情来”。他们的见地与培根不谋而合:即便是“最骄傲的男人也甘愿在情人面前自轻自贱”,这与黄皮肤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异曲同工。以至于“必然降低人本身的价值”。还举了个例子:“那追求海伦的人,是放弃了财富和智慧的人”。这些,无疑是花钱买不到的镇静剂、弗里昂。
德国哲学家叔本华也说:“一些聪明而成熟的男人,面对结婚,往往感到犹疑踌躇,逡巡不前。”因为“男人结婚后势必要作出很大的牺牲”。
总之,从古至今,“爱情”充其量也只是一种繁衍后代的天然“酵母菌”而已,没有人把它当作推动人类发展进步的伟大成果而荣载史册。
如果,你已穿上爱情礼服走进了阴森的教堂,在神父面前亲吻新娘的那一刻,你便顿失了全部自由——不仅人身自由,还搭上精神自由。如同给自己套上一把堂皇而沉重的镀金的铁锁。
欧美地区就流行着一种传统的、最无顾忌的告别“自由”的“狂欢”仪式:那就是准新娘的单身女人聚会和准新郎的单身汉聚会。这是对于那些一贯无拘无束、喜欢寻找刺激的单身男女来说,结婚前那个晚上的聚会便是单身自由生活结束前“最后的晚餐”。
虽然,婚姻不是火坑,但也不比笼子好多少。壮丽的婚礼进行曲便是开启笼门的旋律,当你昂首步出教堂之时,即是被囚进笼子之日。你的翅膀将不再有羽毛,你的心也不能再海阔天高般萧洒,你的精神只能在笼子里悠转。因为,一庄有形的婚姻就是一只无形的华笼。对于蓝天白云、大海森林以及父母弟兄,你只有“隔笼”相望而不能“破笼”相融。其中滋味,无异于自投火坑。
于是,你只能遵循“笼”的形状来编织你的梦。因为这里面有着太多的藩篱了,诸如票子、房子、车子以及妻子、孩子和日子。每一根藩篱都能让你遍体鳞伤心志衰竭,令你望“藩”而却步,想“笼”而生恐。这样,原先满怀鸿图、满心翠绿的你,没几日便木乃伊一个。还是培根有道理:“由此可见,‘爱情’实在是‘愚蠢’的儿子”。那么,为“爱情”而献身的你不是“愚蠢”的“孙子”又是什么?!
既然进了“笼子”便不得胡撞乱碰,就得顾及“笼子”的牢固,这也是男人的另一种责任。以后的日子里,就为了这一种“责任”,你须忘掉一切
“奢望”,扼杀天性中的智慧;你将放弃所有的“野心”,耗尽猬琐的一生。也为了这一种“责任”,你必须努力争当一个“好男人”,一个让“笼子”里“蓬荜生辉”的好男人。
何谓“好男人”?对于在笼子里住久了的男人来说,好费解、好困惑。
这令人仿佛走入了思考千百年的“白马非马”论,于是得出“好男人非男人”之悖谬。
英国女作家吉·奥斯婷代表“半边天”说:“我们的女人认为,好的男人应具备三个条件:成熟、善良、成功”。然而,何谓“成熟”?何谓“善良”?又何谓“成功”?已经解放了的“半边天”,眼睛是愈来愈“雪亮”了,“芳心”也在愈往高处走。“雪亮”的眼光刺得你比武大郎还要矮三分;而高悬的“芳心”也日夜“熏”得你有魂没魄。于是在她们看来,原先完美的“鸡蛋”,如今竟长出了许多“骨头”来。其实,这“骨头”不在鸡蛋里,而在她们水汪汪的眸子中。
成熟?男人不会洗衣被,不会拖地板,不会烧一手好菜,甚至不主动开门倒茶都是不成熟的表现。你要使自己尽早成熟,必须包揽大小轻重全部家务,也必须按时如数上缴月薪。还有,逢年过节走亲访友之时,你都得领会“领导意图”开口,学会看天色“阴晴”行事。只有从思想到行为整个“惟命是从”你才能获得成熟的正果。
善良?这如同她们手中的“胶泥”,可以随心所欲地塑造。要你一夜间磨光个性的棱角,永远断绝异议的主张和念头,更不可“口是心非”、“同床异梦”。还要你成为一条悠转在“石榴裙”下被拔掉牙齿的乖毛毛。只有等待条件反射的宠物才是“善良”的楷模。
再说成功,这是最苛刻也是最富弹性的标准。但在她们心中,这可是最基本最具体的尺子。默默无闻而囊中羞涩、命里与钱财无缘的男人自然不能言“成功;捞不到一顶“乌纱帽”而手无“缚鸡之权”而不能出人头地的男人,更是远离“成功”。然而,四顾周遭能够得上这把“尺子”刻度的男人,茫茫庸碌身影中又有几个?!
因此,既然走进了“笼子”,既然交出了“自由”,就不必再觊觎外面的天空。既然成不了“好男人”,只好缩成“软蛋”一个。
《国语·周语》云:“从善如登,从恶如蹦”,我常常在心里恨恨地骂自己:好不争气的男人!
[ 本帖最后由 荷儿 于 2009-4-28 12:22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