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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本文描写的是:面对已婚男人,未婚、已婚、离异的女人都是什么心态。首发QQ空间,次发天涯论坛,再到钦州[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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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灾难不断,战争、地震、海啸,还有股票下跌和失恋,早在两千年前,有一个神奇的部落,他们突发奇想地写下了一个狂妄预言,若不是颇有先见之明地对肆虐无忌的人类黄牌警告,就是逗你玩儿。
我却认为,整天想着让地球爆炸的,肯定是年纪轻轻就患上男科疾病的人,于是引伸出一个更不着边际的联想:喊出预言的那位雅玛人不是神仙,实在是个阳痿。当他面对大海的时候泪流满面,舞弄了半天不起半点效,干脆说,世界末日快他吗的来呀!
我在等晓颖的时候思考着这个龌龊的预言和它的起因,这个小小的思考说明了我是一个热爱世界的人,会为了保持生物链而不吃太濒危的野生动物,穿山甲和大狗熊除外。
晓颖让我在南湖的桥上等她,接头暗号是琅东汽车站怎么走?我要回答是坐6路、25路车都可以到,不用转车直到终点站,投币要投准,车上不设找补,见了老弱病残要让座,别忘了保护自己的手机和钱包。这个接头暗号不太公平,她就一句话,老子得回答一大串,错一个字她可能就不认我了。于是我把它写在笔记本上。其间几个民工模样的人来问,琅东车站怎么走。我一想邕城的女人真毒,我千辛万苦跑来约你见面你还想找人揍我?我哆嗦一下就往相反方向指,那几个真的傻了叭叽地就钻上我指的车去了。
我清楚地看到桥下有一个黑色的钱包,要换成二十岁前的眼力还能分辩出钱包上的标志和它的牌子,包括它里边装着真币还是假钞。如今年龄大了点,只能看出是钱包。我正要奋不顾身地跑下去捡,却看到一辆车在我身边停下,然后车窗摇下,探出张漂亮的脸。她望了一下周围就要拨电话,我猜她拨完号码后我的电话就会响,于是凑了上去,说:“我在这呢,认不出来呀。”
她见了我也没吃惊,打个招呼就说:“上车吧。”我就这样完成了和一个女人初次见面的对白和上了她的车,只有居心叵测的人才会记着这些细微的情节,若干年后可以说,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就决定海枯石烂呀。
如果是以前,还会用心去记她的衣服,现在想想算了,反正女人也会糊涂,若干年后她要问起随便地用坚定的语气蒙一下就行。
我说:“不用接头了吗?不,不用暗号了吗?”
她的回答令我至今难忘:“如果你头发全的话,我想就是用了暗号也找不出你;但当我看到你闪亮的头顶,接头暗号就有点多余了。全邕城也没几个这款光泽的。”
我注意到她车上显示的日期,似乎今天是一个蛮有趣的节日,于是我心血来潮地想到一个过节的玩法。我说:“你怎么说话的呢,人家不高兴了。”
晓颖发现我这话变了个声调,但一时想不起有什么不对。车子往一家咖啡馆的方向驶去,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说:“坏了,钱包。”
她问:“你钱包丢了吗?”
我说:“就刚才,你见到我之前,我看到桥下有个钱包……算了,肯定被收垃圾的人装口袋里了。怎么把这茬给忘干净了。”
她以为我开玩笑,“我以为你说丢钱包,不管今天的饭了。”
我撒娇地说:“我可习惯AA的呀。”晓颖听我这声调不太顺耳,但她也没说什么。
那家咖啡馆里还没什么人,我们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能一眼就看到她的车。后来我知道,她是把车当成自己的生命的人。这一点和我是相反的,与车相比我更喜欢狗肉和啤酒。曾经开车在路上跑着有人追上来告诉我说车少了个轮子,轮轴正划着路面起火花呢,我停车一看丫果然没骗我。那时我在赶去吃二马路的猪脚粉。
坐了下来她就问我:“你还记得以前的我什么样吗?”
我笑着说:“你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
晓颖被我弄糊涂了:“啊,你不是我们班的吗?我在学校里活跃是出名的,难道你没来上过课?”
晓颖所说的班,是一个成人教育的班,一般会有一两百人,有当了爷爷奶奶没事干的人,也有交报名费纯粹为了上教学楼顶上跳楼的。还有人进了一个教室呆坐了半年,才恍然大悟地发现,妈的原来这不是学法律是学会计的,怪不得老师老在黑板上写数学,跑错了。我的真实身份是晓颖的师兄,比她高两级,在网上误打误撞地进了他们班的Q群,一个偶然机会看到一个美貌女子发了一张采着花的照片,使我怦然心动,一直搭话搭着搭着就把她约到这个咖啡馆里了。说回那张采花的照片,我一直以为那女子蹲在花地里嘘嘘,直到她解释清楚之后。
晓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吗?以前班上有个男的,老在课堂上喝二锅头,后来听说他车祸,不知道死了没。我看到你网上的照片,以为你是他……。你不是他。”
我说:“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吗?网上他们都叫你晓颖老师,我以为你是这班的大学老师,读了几年大学,最遗憾就是没亲近过老师。想不到你是幼儿园的。唉。”说完我用右手做出漂亮的兰花指,顺手抠了一下鼻子。
她说:“这么说,这次见面让我们互相失望了。”
我说:“既然都认识了,失望也要继续交往的。我们可以做很好的姐妹。”
她大吃一惊:“姐妹?!”她终于明白了我说话的腔调和右手的兰花指。“忘了问,你叫什么?”
我说:“我,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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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颖明显知道,建国是不喜欢女人的,她似乎从没近距离地接触过喜欢男人的男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同时再次打量了建国。这样的打量毫无异议,同性恋的男人与正常男人的区别主要在屁眼,看脑袋看不出来,该掉头发还是掉。
要使她深信不疑,我得把建国的事给说圆了,我说:“看不出来吧,你知道我最大的爱好是什么吗,就是化妆,给自己化,也给很多女人化。我的双眼皮,韩国做的,怎么样?哎呀,今天以为要见个老师,就不敢化妆,看我的皮肤不化妆就显得糙。你都用什么牌子的?”
晓颖回过神来,敷衍了一下说:“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凑合着用呗。”
“我还真羡慕你们女人,其实你们根本用不着化妆,只要活得自信、轻松、快乐,美貌就自然出来了。我就不一样,非得用妆来修补先天的不足不可。”
“按你的意思说,我还不能算拥有美貌的吗?”
“为什么这么说。”
她说:“因为我还没活得自信、轻松和快乐啊。”
我面前女人在细细观察后发现她有一种淡淡忧愁的女人味,这款式的女人很令人怜惜和着迷,这种淡淡忧伤并不一定来自目前的处境,有些人天生就拥有。后来我知道,这个女人她拥有着某方面的强势,但也陷入自己逃不掉的迷途。我这么描述她很抽象,但是正确的。你们肯定以为,我阅人无数只要直勾勾地盯着人看上一两遍就可以猜出她身后的故事。我还没练成这能耐,初步的了解她是因为她毫无保留地讲了她的故事。
就在这家咖啡馆里,在这个艳阳天的下午,她对着面前这个头发掉着差不多的盗版的姐妹讲她的故事,是信任还是随意的倾诉就暂且不管了,反正进一步地了解了她就达到我心中的阴暗目的。男人希望刚认识的女孩子处在失恋期而不是生理期。
至于她的故事,就暂时略去这三五千字,反正也没什么有趣的地方,你要是想知道我也可以给你讲讲,大概的意思跟个古老的故事差不多: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一本正经地道:师太,请你从了老衲吧……去,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说:“你信不信,遇上我,你就会自信、快乐起来。”
她回了一句:“你这人真逗,我才不愿意和你继续交往呢,这算什么呀,领着你跟朋友出去吃饭,然后介绍说,呀,这是我新认识的姐姐,纯属闺蜜。”
“你就权当咱们互相帮忙,我为你指引方向,使你拨开云雾见青天;你要是愿意,就以爱心相助直至以身相许,帮我寻回男儿本色,重塑新生。”晓颖听完这话差点喷了一口茶,我忙又说:“哦,我这话说过头了,反正你要是常在我眼前晃,说不定我又重新喜欢女人了。”
“无聊。”晓颖说,“谁要想当我男朋友,除非送我一辆越野车。我觉得我越来越没爱好,就只剩下喜欢钱和车子了。我可不是让你送车,你不算男的。”
我说:“我才不对男朋友有这么高的要求,真想和我在一起,请我吃一顿柠檬鸭就行。”
晓颖乐了:“你这么滥交?你有几个男朋友?”
“这可不能跟你说,以前咱们是有个圈的,都窝在一酒吧里快乐地喝酒,那酒吧叫哥弟酒吧,建房地产给拆迁了。”
“这我听说过。后来你们那圈子的人没固定场所了,就变换了新的接头暗号,到酒吧里穿红袜子再在桌上摆个烟和打火机,摆法还有讲究的对不对?”
她说的这些我反而一点不懂,关于哥弟酒吧,我也只是寻新鲜进去喝过一打啤酒。那时和我进哥弟的还有个兄弟,叫韦锁,他有张白晰的脸,一进去就遭遇了几个化着浓妆的冒牌女人强吻。有的化妆后真的很像女人,多看两眼真的会心动。怕近墨者黑,那酒吧我再也不敢去第二遍。关于韦锁与哥弟酒吧,故事还有后续,就是一个叫乐天的男子不断地骚扰他,还和另一个在舞台上唱《断点》的男人为他而争风吃醋,打成一团。哥们姐们都知道,要是咱身边出了个同性恋,会是韦锁和别的谁也轮不到是我。韦锁乐滋滋地说:“真要走上这条道,我选择当被插者。”
我对晓颖说:“这个世界乱得很,在酒吧里摆摆烟就能求到一夜情,搁在校园里也不清静,我听说一些男人开着小汽车到大学里边,把车窗摇下再点支烟,就有些自信点的女大学生上前搭讪。我感觉自己也不老,怎么就落伍了呢。”
“唉唉,你可不是落伍,您那是另类,您的境界也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跟不上的。”晓颖还念念不忘我叫建国,我自己倒一下子忽略了。晓颖有些感慨地说:“今天你也不算太亏,总算让我见了你的庐山真面目,最吸引我的还是你是文章,我除了想知道你是不是出车祸的那同学外,还想看看这些文章的作者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那都是些儿童不宜的不良作品。”
“对,你的文章无论是什么主题,中间都能自由过度地写到性的话题,还能圆滑地从性话题又回到原先的主题,人家想说你太露骨时你又赶紧收了回去,人家看到索然无味的地方你又给弄出两声叫床来。”
听到这样的评价我太乐了,和我一起写小说的人,有几个成了名,不,应该说,有些人是早就成了名才来和我们胡闹玩玩的。也有人写小说没出名,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出了畅销书,还能有像宁财神、高晓松这些知名人物当粉丝和读者。我说的那人是张发财,网上一搜这名字你就知道他是谁。
我对晓颖说:“做化妆只是爱好,我做梦都想成为作家和演员。你知道我能演谁吗?”
晓颖问:“演谁?”
“蒋介石。”
“去,蒋介石可不是娘娘腔,别以为没头发就像老蒋。”说完这话她又将我观察了一下,又补充道:“真有点像。”
我的电话这时候响了,一看是韦锁,接了后和他讨论晚上的饭辙,想到刚说到的柠檬鸭,索性就提出了柠檬鸭。一问晓颖,她说除了辣的腥的和太远的,以及那些太古怪的动物,包括太油的太素的,其他都行。我心想以她的条件也只有柠檬鸭符合了,她干脆直接说只能吃柠檬鸭就行了,拐那么一大弯来设定条件,最后还是一回事。我说:“提前把呆会儿一起吃饭的人给你介绍了,男的叫韦锁,女的叫包莉,他们俩是特恩爱的一对,你见了就知道,想亲热就亲热,从不忌讳场合。你要是羡慕他们直接跟我说,我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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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咖啡馆到柠檬鸭的餐馆,不到五百米的距离,符合了晓颖提出的不太远的要求。这女人几夜没睡过好觉,到了吃饭时间就犯了困,她困的样子更楚楚地动人,自然想上前抱她一下,但始终不敢出手。
韦锁和包莉这对男女也有很多的故事,他们说完全可以写成小说或者拍成电影,但始终没有人特地为他们动笔,在我的文字作品里,他们常常以配角出现,他们说,什么时候可以把他们俩当成主角写写。我说,你们的故事还是用摄影机来记录说得较清楚,但做成片后也不好往外发行,肯定通不过审批,那纯属A片,网上流传一下可以。我的话他们想想也有道理,确实他们的故事几乎都发生在宾馆里那张白床单上。
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我给远在一百公里的家打了电话,提出了颇有说服力的不回家的理由,就是大雨和路滑,高速路上还指不定会有浓浓的雾。于是,这一夜我可以自由地在邕城度过,享受这个有晓颖的城市的美好。
韦锁和包莉在一片嘈杂的人声中出现,因为这是一家生意爆满的餐馆,生意做得很让人羡慕。晓颖饶有兴趣地看看他们,又笑笑,在她和很多读者的心目中,他们俩人具有一定的传奇色彩,几年如一日以身代言地向人们传递着对爱情的诠释。换句话说什么叫爱情,看看他们就全明白了。于是晓颖也想在他们身上找找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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