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潭驴行记

碧海扬波

在十万大山的西北麓，上思县公正乡枯律村附近，有一个叫沉香潭的水潭，水很清，鱼很怪。聊天时看到驴友西西发的几张鱼照片，有一些似蓝刀鱼，也有桂花鱼。还有一种特别怪的鱼，嘴里长满两排雪白的牙齿，有巴掌那么长，重约50至100克，长得有点像泰国笋壳鱼和澳洲笋壳鱼。我翻查过《中国淡水鱼类图谱》和《广西鱼类志》，觉得这种鱼近似虾虎鱼，但似乎没有相同的品种，估计这是十万山区一个特有的鱼类品种，我姑且把它命名为十万大山笋壳鱼。 就冲着对十万大山生物多样性的好奇，冲着对十万大山笋壳鱼的情有独钟，更重要的是，渴望在十万大山的山沟里偶遇几十万元一只的金钱龟，2009年10月6日，由我始作俑，钦州周末背包群的驴友们组织了一次沉香潭之旅。 一行十六人，分坐两台车，上午九点二十分在钦州西站出发，于十点四十分到达公正乡。公正乡是个人口很少的小乡，屋檐低矮，街市破旧。我们想在市场上买菜，由于不是圩日，菜市场上空寥寥的，猪肉早就卖完了，鸡鸭更没有摆卖。 从公正街公路边到枯律村，路牌标示九公里，是一条山沙路，路面还算完好，也不窄，可以会车，只是有湾有坡，只能走二三十公里的时速。路两边的山上长着青苍的松树，有点原生态的味道，不像别处到处是令人生厌的速生桉。路遇一农妇提着一大串野生菌，是我小时候常吃的那种大灰菌，叫价五元一斤，由于没有称，我们花十元钱估眼把它买下。有的驴友担心有毒，而五哥开玩笑说：“十块钱一大串，买来照相也赚了”。 十二点二十分，把车驶进了几户宁姓人家的小村。把车停在村里，交待村民代为看管，在村里买了一只老西洋母鸭。十二点四十分，我们浩浩荡荡，徒步向母猪隘方向进发。 路上会见到田间揽有矮马，不时会遇到赶马驮松脂从山里出来的采脂山民，还偶遇了一队驴友。走五十分钟，翻越海拔两三百米的母猪隘，便来到母猪河渡口。母猪河是茅岭江的一条支流，流入北部湾海域，与几里之隔的上思县那板水库不属于同一水系，那板水库属于珠江水系。母猪河河面宽约二十米，这是一条石头河床，清澈见底的浅河，河水淙淙。大概因为中秋，水落石出,河流才显得如此恬适。易涨易落山溪水，母猪河不是所有的季节都是浅流淙淙的，洪水时河面有四五十米宽。今年五月份背包群计划在沉香潭搞年会，恰遇下雨天，河水滔滔，先行探路的驴友望着滔滔的洪水怅然离去，后来年会地点改到了石门谷。 踏着露出水面的石头过河，便到一片比较开阔的河滩。河滩上近水的地方还留着一处尚未熄灭的火种，估计是路上偶遇的驴友留下的。顺着采脂山民踩过的路，沿河谷往源流方向前进，或走河的左边，或走河的右边，经过几次涉水，翻越一道山岗，又数次涉水，于下午三点半，我们来到了沉香潭边。此时恰遇一队驴友在潭的对面顺河而下，其中有几个十三四岁的小驴友，像大人一样背着驴行装备。 沉香潭真是个好地方。三座高山围合，两条山溪交汇，形成了一个呈近似正三角形，水面约1.5亩的奇潭。潭的底部全部是石头，石头颜色以红、褐、黄三种颜色为基调，在阳光下，五彩斑斓。水深处有两三米深，潭水清澈见底，潜在水里游泳，雪白的大腿清晰可见。游鱼映带石上，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 经询问山里遇到的当地人得知，围绕沉香潭的三座高山分别是：北面三角岩石上是海拔六七百米的岜白山，西面是海拔五六百米的婆龙山，南面是海拔四五百米的图碰山(又称对碰山,取两水在山前对碰之意);两条源流,发源于对碰山的两边，岜白山和对碰山所夹的源流不知名，而对碰山和婆龙山所夹的源流叫做沉香河，两水交汇于沉香潭后流出的河流叫母猪河。 我们就在沉香河边的对碰山脚扎营。对碰山上住着几户人家，是以采松脂营生的。山里的孩子很大胆。有个六岁的小女孩看我们忙着扎营做饭，用普通话和我们交流；有三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趁我们做晚饭不注意，摸进我们的帐篷。我的帐篷最靠近山民的住址，发现情况不妙回帐篷检查时，几十块钱不见了，手机没有被偷，SIM卡却莫名其妙不见了。驴友猪唛据说不见三百元。 老北从山里的住户那里买了两只鸡。营地的晚餐是很丰盛的，有山野散养的土鸡，有老西洋母鸭，有野生菌，还有头菜焖猪肉、青菜、榨菜、酒鬼花生等。邀请了一位山民共醉。大家纵情吃喝，醉后欢歌狂舞，演绎了很多动听的驴行故事。 采脂的山民叫黄五哥。酒酣，我和他攀谈山里的故事。据黄五哥说，山里的野生动物有野猪、果子狸、山鸡、松鼠等。山里见得最多的是野生动物是松鼠，常在松树上跳跃，动作敏捷，没有枪是抓不到的。常见的一头野猪有100公斤左右，怕人，见到人大老远就逃了。 在潭边露营，夜里很冷。凌晨五点多，我经不起寒冷的考验，早早就起来生火煮粥兼取暖了。 早上的沉香潭水面上，飘荡着缕缕薄雾。对面岜白山上的密林里，早起的鸟儿在啊喳喳啊喳喳地喧闹着。这种啊喳喳的鸟叫声，我已经是久违了。印象种，这是长尾雉的叫声。长尾雉是一种毛色很鲜艳的鸟，属于国家重点保护的野生动物。这种鸟筑的巢特别大，跟农村装稻谷的箩筐差不多大，有人戏称，用长尾雉巢来烧火，可以煮熟一大锅粽。可惜这么大的鸟巢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北京倒是有一个很大的鸟巢，只是不知住着什么鸟。 蝴蝶和飞蛾有点像，人们都讨厌飞蛾，却喜欢蝴蝶。飞蛾和蝴蝶活动规律的最大区别就是：日蝶夜蛾。飞蛾喜欢在夜间扑火，蝴蝶则喜欢在白天飞舞。天亮了，阳光映照在潭面上，这三山围合的山谷，到处是翻飞起舞的蝴蝶，有大的，有小的，有白的，有黑的，有黄的，有红的，有绿的，有金黄的，还有各种花色的，如果不把这地方叫做沉香潭，叫做蝴蝶谷也是很合适的。两只蝴蝶翻飞调情，第三只蝴蝶追逐骚扰的景象，比比皆是。看来，不唯独在人间，三角恋爱在动物界也是常态。有一种奇怪的现象，这些蝴蝶特别爱鞋子，驴友们晾晒在潭边的鞋子，招来了一堆堆的蝴蝶。常言道：物似人样。如此奇观，不知是不是因为鞋的主人也招蜂引蝶之故？ 我抓了两条鱼：一条重约半两，粉红色的下颌，颌的两侧各长有一排十齿的利齿，从未见过；一条差九两够一斤，它就是传说中的十万大山笋壳鱼，因为肉味特别鲜美，当地人称之为沉香鱼。 游过泳，吃过饭，处理完垃圾，收拾好装备，下午两点，我们踏上了归程。去的时候，由于急于赶到目的地，没有太过在意沿途的风光，回来的时候才发觉，整条母猪河的风光都不错。从母猪隘渡口到沉香潭，整条河都是石头河床，石头形状千奇百怪，河底不见一点淤泥，河水都是清澈见底的，每经过一段浅流，往往就有一个几十至几百平方米不等的清潭，整条河流就是由浅流将清潭串联起来的。在这个青山夹着的河谷，既可以进潭里游泳摸鱼，也可以在浅流浅滩处捡弄奇石，甚至可以在河边大树的遮影下躺在大石块上乘凉，好惬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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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这么久才交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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